【薛晓】当归
心疼晓星尘的一无所有,也心疼薛洋的求而不得
总之让他们幸福一回
道长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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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又来了,”晓星尘默默在心里对自己说,“今天大概是我被跟踪一个月的纪念日。”
作为被跟踪者,晓星尘自觉自己没有什么值得被跟的地方,他既无背景也非富人,从小就被师傅捡去学习医术,前两年师傅留下一句“天下那么大哥要去看看”就极为潇洒且不负责任地云游四方去了,顺便把他在义城的医馆芝草堂留给了他。
说白了,晓星尘只是一个普通的郎中,兴许医术还不错,除了年幼时被师傅带着去过一次京城之外一直都生活在义城中,唯一的特别之处大概是,他是个盲人?
难道现在的跟踪者都开始喜欢跟踪盲人了吗?这和说书的好像讲的不一样啊!明明一点都不惊险刺激潇洒帅气啊!
2
事实上,晓星尘和这个跟踪他的人有过的唯一一次接触是在被跟踪的第十五天,那天他正准备上山去采一种只有晚上才开花的草药,都怪夜晚太静,盲人的感觉又本就比较敏锐,显得身后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特别明显。晓星尘能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杀意,好像只是单纯地想看看他在干什么,或者是在,保护他?
他告诉自己安心采药人家想跟就跟吧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走神差点被地上盘亘的错节绊倒,说时迟那时快一双手就扶住了他,他还没来得及发出“这个人的手劲好大啊”的感叹,对方就把手收了回去。
他对着那双手离去的方向说:“多谢兄台了。兄台跟着我也有半月了,是有什么事”,他又思考了一下措辞,“想请我帮忙的吗?”
对方的呼吸好像猛地不稳了一下,承受不住他的声音似的,但是还是不发一言。
晓星尘只好接着猜测:“那阁下是不能说话?还是不方便说话?”
对方瞬间以来时三倍的速度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中。
晓星尘觉得自己不是很懂这个人的世界。
3
晓星尘提着一篮子菜,努力忽略隐藏在闹市中若隐若现的脚步声,盘算着中午要做点什么好。
每当他思考起今天吃什么这个严肃的问题时,他的耳畔总是会响起店里的小伙计阿菁“大夫我要吃肉让我吃肉这是我一生的请求”的呼声。
好吧好吧,晓星尘这样想着,阿菁确实是长身体的时候,今天还是炖一碗萝卜排骨汤吧。
当他刚一只脚踏进芝草堂的门槛,就感觉到医馆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好像有很多生人在医馆里。
阿菁“啪”地一下就扑进了他怀里。
“大夫大夫你可算回来了!他们这群人说要来收保护费!什么玩意儿啊我来义城这么久了可从来没听说过收保护费的!这不就是来抢劫的嘛!”阿菁好像看到医馆外面聚集了不少人,于是又向外叫到:“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你们是哪里来的恶霸,晓大夫在这治病救人哪有白给你们钱的道理?”“就是啊你们都是哪里来的?”人们都你一言我一语但是多是些老人没有人上前。
晓星尘差不多搞清楚了状况,大概是刚来的地头蛇看着这医馆的气度就以为这里有什么油水可捞,他腹诽着自己浮夸的师傅,有哪个正常的郎中会把自己的医馆装修成退休受贿文官风的啊,硬装文化人果然要不得。
他叹口气把阿菁护在身后,对着前方的人说:“这几位,壮士,我们芝草堂真的没什么钱,也就够我和阿菁温饱的,以后壮士看病我不收诊金就是了,这保护费确实是没什么道理的。”
对面的人似乎虎背熊腰,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地痞流氓仗势欺人的气息,晓星尘感觉对方走到了他的面前:“你没钱?就墙上那幅赵孟頫的真迹你知道值多少钱吗?”
师傅你不是说那都是假货吗?
忽然他的下巴被猛地一下抬了起来:“哎呦,你这个大夫长得倒是不错,细皮嫩肉的,干脆你-------”
银光一闪。
血腥气很快就蔓延开来。
晓星尘听到了一个他从没听过的声音,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带着一种吊儿郎当的笑意,好像在和对方称兄道弟:“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就割掉你的舌头,”紧接着又是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再敢看他一眼我就戳瞎你的眼睛,现在你可以滚了。”
然后医馆里和医馆外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医馆里就剩下三个人了。
4
大家原地不动了一会儿,还是阿菁先开了口:“哎呀这位帅哥你是谁啊你怎么忽然就出现了啊刚刚那一下真是太帅了你认识我家大夫吗?我家大夫是不是以前救过你所以你来报恩啊?你是不是来以身相许啊?”
“阿菁,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大夫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们果然没变啊。”又是那个声音。
电光火石间,晓星尘顿悟了:“是不是兄台?”
对方却回的完全无关的话:“我的声音好听吗?”
“挺。。。挺好听的?”
“你第一次听?”
“是。。。是啊?”
那人好像忽然就开心起来了,语气里甚至带了点如释重负:“你叫晓星尘,她叫阿菁,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晓星尘。”
“啊?”
“晓星尘!”
“啊?”
对方忽然就上前一步搂住了他,用的死沉死沉的力气,晓星尘甚至觉得自己的肩膀有了一点点的湿意,耳边就传来了温热的呼吸声:“我是薛洋,晓星尘,很高兴认识你”,接着这个叫薛洋的人就松开了他,又变成了吊儿郎当的语气:“大夫,我跟踪你好久了,觉得咱俩特别有缘,怎么着,我跟你这当一伙计,或者保镖?”
晓星尘还没纠结清楚他话里的逻辑,薛洋就接着说:“以后我买菜,你做;你看病,我抓药;你去哪,我去哪,成不成?”
阿菁举手了:“那我呢?”
薛洋斜了她一眼:“啧,你也一块。”
“那你爱吃肉吗?”
“不跟你抢,我比较喜欢吃糖。”
“那我没意见了。”
晓星尘又憋了一会儿,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但是我忘记了?”
薛洋笑得两个虎牙都露了出来:“没呢,我跟踪你那天我们这辈子第一次见呢!”
5
然后薛洋就这么留在了医馆里。
一向秉承着来的都是客船到桥头自然直等人生信条的晓星尘大夫到目前为止对医馆里多出来的这么个人适应也比较良好,准确的说,是感觉相当好。
晓星尘因为幼时眼盲再加上师傅的“代代单传精英教育”理念所以从小就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后来阿菁虽然来了但毕竟是小孩心性跳脱的很。
但是薛洋会和他一起上山挖草药,会问他那些植物能治什么病;会在他出诊时看着医馆,晚归时出去寻他;会喝他泡的茶并且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虽然他知道薛洋根本不喜欢喝茶;还会时不时地买小点心放在医馆里;还会和他一起坐在医馆的后院里喝酒一句话也不说。
晓星尘忽然觉得,治病救人这么多年,好像也有个人惦记他了。
唯一有一点不好就是薛洋似乎有点喜欢对他动手动脚看着他窘迫就会有点开心,他是小孩子吗?这是让人感到比较无奈的。
说起来,薛洋虽然年轻但对许多事情却相当有见地,而且说话老是自带说书气息,让从小就喜欢听说书的晓星尘感觉自己身边多了个段子手。只是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薛洋似乎对大多数事情都相当悲观,比如前两天他们碰见一个有钱人在欺负一个穷人的小孩那个小孩差点就受伤了,薛洋一边给那个小孩钱一边对那个趾高气昂的有钱人说“你该小心点,谁知道那个小孩以后会不会来报复你呢?”
唉,大概薛洋的童年也不幸福吧,有点心疼他。
有一次薛洋问他认不认识叫宋岚和常萍的人,他在脑中仔细搜索了一遍确定自己不记得有这么两个人,薛洋立刻义正言辞地对他说:“宋岚不是好人,常萍也不是好人,碰见他们的时候你一定要离远点!”
“啊?为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我多年的人生经验告诉我,为了咱们医馆的未来,决不能让他们俩靠近你三十里以内。”
“你哪来的人生经验啊?”
“昨夜,你的师父,也就是我理论上的老丈人,托梦给我的。”
“你仿佛是在刻意逗我笑。”
有时候晓星尘觉得自己应该问问薛洋到底是哪儿来的为什么不考个功名做点什么,但是他有时候又觉得有些事情不应该搞得那么清楚。
毕竟前尘往事俱忘却,心底无私天地宽嘛。
6
后来,薛洋,阿菁和晓星尘一起庆祝了医馆的开业纪念日,三个人都醉的东倒西歪的,晓星尘又一次反省了自己对阿菁教育的失职,一个女孩子的酒量应该比他还要大吗?
薛洋趴在桌子上,吐字都有点不清了:“大夫啊,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哎?什么故事?”
“从前有一条蛇,小的时候被一只大老虎咬掉了一截尾巴,蛇觉得非常愤怒,于是在成年以后把大老虎的全家都给咬死了,有一只武艺高强兔子知道了这件事,觉得蛇做的不对,于是就把蛇抓了起来,送到了动物大会上。后来蛇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于是就打算报复兔子。然后-----”
“那个什么,薛洋啊,你先告诉我最后结局怎么样,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真的不想听悲剧啊。”
“最后兔子和蛇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那不得了,虽然兔子和蛇的组合是奇怪了点,不过也没人规定他们不能在一起啊。”
“大夫啊,”薛洋又一次笑出了声:“认识你我真高兴,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运气真不错。”
晓星尘像摸某种小动物似的摸了摸薛洋的头,然后就因为酒力倒在了薛洋怀里。
本来结尾的时候想让晓星尘说我原谅你的。。。但是想想,唉,薛洋干的破事鬼都不会原谅他
其实就是两个人都重生然后晓星尘没有记忆薛洋有,然后大概是出生在不同的地方,他找了晓星尘很久不过怕他还记得所以找着以后才一直跟踪,知道他确实不记得以后就死皮赖脸辣,哼,心机洋
如果会觉得ooc了真的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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